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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腐烂之城 (1)

牧师伸出手,接住了一粒从空中坠入他手心的雪花。

“真是漂亮呐。”

幽静的山林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,牧师和队友们的斗篷上也附上了一层白霜。人们哈着气围坐在一堆篝火旁,或者干脆挤在营帐里呼呼大睡。

“这都几个月了?一点消息都没有。”围坐在篝火旁的骑士们开始了日常的交谈。

“说不定他们真的早就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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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也是倒霉,被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驻守,这儿连个像样的墙都没有哦!”

“还行吧,我宁愿在这里堆雪人,也不想在大本营里看到麦格威尔那头猪在那里蹦跶。”

在场的人们纷纷点头。

“不过真的好无聊啊!酒也没有,女人也没有。在范达尔还可以找找酒馆阿姨吹吹家常,在这儿就咱们百十来个大老爷们,忒没意思。”

“哦?谁刚说无聊的来着?”

一听到麦克队长的声音,本来坐在地上的骑士们一下站了起来,把手置于胸前大喊道:“队长!”

麦克队长摸着胡子盯着眼前这群笑嘻嘻的骑士,自己也跟着笑了。但他很快严肃起来,他并着骑士们说道:“既然你们闲的慌,那我给你们找点事做。”他指着远处的营地大门,问道:“看到什么了么?”

骑士们纷纷探头望向那边,只见四五个人拉着一大块木板慢慢走了过来,而那木板上躺着一头断了气的棕熊。

骑士们不禁欢呼起来,队长则吩咐道:“你们,去帮人家处理处理那块肉,今天熬汤。”说罢骑士们便满心欢喜地跑了过去。

一旁的牧师微笑着盯着这群人,咬了一口手里的鱼干。一旁的风铃草则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黑色长刀,接着他站了起来,像杂耍似地一边转圈一边舞刀。

“你干嘛啊?”牧师嚼着鱼肉问道。

“想到了一种新的刀法,试试手。”

风铃草回旋着刀刃,自己也跟着摆动身子,一会儿左手耍刀一会儿右手耍刀,像跳舞一样,引来了一大群人围观。等到他转完圈,把刀收进圆孔时,四周围观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,还有人吹着口哨欢呼。

“大师真是厉害呀!小伙子们都学着点。”麦克队长鼓着掌朝他身边的骑士们喊道。

风铃草当时一言不发,等人群散去时,他走过来对牧师说道:“他们管我叫‘大师’诶。”

牧师白了他一眼,嘲讽道:“原你也跟个小孩似的容易骄傲哦。”

“我本来就很强啊,不是么?”

牧师偏着头投来鄙夷的眼光,说道:“看来我有必要教你谦逊这种美德了。”接着他抓了把雪洗了洗手上的油污,闭着眼踱着步说道:“当初我主在教育他的信徒们时就曾说过......”

正当牧师准备好好给风铃草上一课时,营地大门处的铃铛响了起来,在场的人们纷纷丢掉手里的事情站了起来,盯着大门处。

守卫营地门口的骑士们举着手里的蒸汽弩,大声地叫喊着,骑士们纷纷拿起剑和弩,在营地门口的空旷处集结了起来。

手里握着剑的麦克队长走到营地门口的守卫们旁边,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

“长官!我们刚才看到有个人穿过小路跑进林子里了!。”

“你们没看错?不是野兽什么的?”

“就是个大活人,长官,他还大喊什么‘我主保佑我!’之类的话。”

麦克队长摸了摸胡子,转过身来点了六七个人,命令他们去林子里看看。

骑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,还是拿起武器,小跑着往林子里去了。不一会儿,林子里便传出了一声惨叫,以及一阵咒骂声,人们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家伙。

万幸的是,所有骑士都毫发无伤地回来了,大伙们不禁松了口气。

“长官!我们逮住了这个家伙!”

最后的两个骑士拖着一个正在挣扎着的人走了过来,所有人一下都围了上去。

这名俘虏披着一件脏兮兮的斗篷,灰头土脸,不停地叫喊着,那两个骑士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摁在地上。

麦克队长走到俘虏身旁蹲了下来,扯下了他的兜帽,那人立马尖叫了起来,之后一下晕了过去。麦克正觉得这人有点眼熟,之后他看到了那人脖子上戴着的项链,立马瞪大了眼睛。

“我主在上!赶快带这人去救治!快!”

等到这人醒过来时,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。他一睁开眼,便认出了坐在他旁边的人。

“高...高格力斯兄弟?是你么...”

“别说话,马丁兄弟。你现在极其虚弱。”

牧师端着一碗鱼汤,舀了一勺送到名为马丁的人口中,他立马将勺子整个含在嘴里。“慢点喝,别呛到了。”

“我主在上啊,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冰天雪地里。”

马丁之后将鱼汤整个喝完,总算恢复了体力。他痛苦的闭着眼,不停地赞美着主上。

“你一个随军牧师,怎么会到我们这边来?”

“高格力斯兄弟,如果不是我亲身所历,我压根不会相信我的队伍之前遇上的事。”马丁留着眼泪说道:“我再也不想体会当时的恐惧感了。”

高格力斯叫身旁的风铃草去把队长叫过来,之后替马丁擦了擦眼睛和嘴巴。

“发生何事了?”

马丁紧紧地闭着嘴,甚至把嘴唇都咬出了血。高格力斯连忙说道:“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别勉强,好好休息。”说罢他便想站起来,但是马丁一把拉住了他,颤抖着祈求道:“请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。”

高格力斯握着他的手,说道:“放心吧,你现在是在我们骑士团的营地里,这儿很安全。”

马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才放开他的手腕。高格力斯又指着门口,说道:“有什么需要的话,门口随时有人在。”

高格力斯走出营帐时,正碰上迎面走来的麦克队长和风铃草。麦克队长急忙问道:“他醒了么?”

“嗯,不过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,我们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好。”

之后三人走到一堆篝火旁坐下。麦克队长问道:“他有说些什么么?”

牧师摇摇头,说道:“暂时没有。不过我敢肯定他之前遇上了大麻烦。”

麦克队长点点头,说道:“他队里的其他人也没跟他在一起,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。”

“说不定他们已经...”

“也许只是走散了而已。”
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
等到了第二天,牧师和麦克队长再次去看望马丁。

“马丁牧师,看来您恢复得很好啊。”

“感谢您的关心,麦克队长。”

麦克队长和高格力斯彼此看了一眼,之后高格力斯握住了马丁的手,真诚地看着他,说道:“马丁兄弟,我希望你能给我们讲讲你发生的事。”

马丁看着眼前的二人,眼泪又涌了出来。“他们...他们都牺牲了...”

听到马丁这哽咽的话语,高格力斯和麦克队长瞪大了双眼。

“怎么回事?你们遇上蛮族了么?”

马丁抱着头,抽泣着说道:“不,那不是蛮族!那是我主所描述过的,来自下界的魔物!”

“下界的魔物?!”

马丁点点头,长叹了一口气。“我主在上,为什么现在这世界上会出现那样的怪物?是我们太过自大了,我主派来惩罚我们的么?”

“马丁兄弟,请你仔细给我们讲讲,你的队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其他人都去哪儿了?”

马丁擦了擦脸上泪珠,镇静下来之后说道:“现在算来,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。”

......

半个月前,马丁所在的第八支队来到了曾经的福恩王国重镇–卡莱尔的郊外。当时他们遇上了大雪,不得不在一处林地里驻扎了下来。他们发现卡莱尔城似乎像之前发现的城镇一样无人驻守,可当时天色已晚,于是他们直到第二天才派出几个人前往卡莱尔一探究竟。

可是他们等了一天,两天,三天,也不见侦查队的人回来。队长觉得很奇怪,如果城中有打斗的话,骑士们肯定会吹响号角。而这几天,他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。

也许是他们遇上了蛮族设的陷阱,被困住了?带着这个想法,队长又派了一支队伍,人数比之前的多一半。可是同上支队伍一样,一连几天,他们都没有回来。

队长越发觉得不对劲,他认为他们一定是遇上了埋伏在城里的蛮子,并且他们人数众多,一下便能把一整个侦查队消灭掉。于是傍晚时分,在最后的期限过后,队长忍痛宣布队员们牺牲,决定先行撤退,等取得支援后回来替他们报仇。

但就在他们决定撤退的那天晚上,失踪人员里有一个人跑到了营地里。他气喘吁吁,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,武器装备都不见了,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腐臭味。

更可怕的是,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
“快逃!”那人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,冲他的队友们喊道:“快逃!那座城是个邪恶的地方!大家快逃啊!”

人们面面相觑,见他的同伴们还呆呆地站在原地,那人急得直跺脚。

“弟兄们都死在那里面了!是被怪物杀死的!大家听我的快走!我们打不过它们的!”

正当所有人都还在发呆时,远处的城内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嚎叫。那声音,如同在下界里被罪恶之火不停烧灼着的恶鬼们的惨叫一般骇人,而那幸存者听到这声尖叫后更加慌张了起来,他不停地跑着,推着他的朋友们,要他们快走。

“啊!你们都没听到么?那是它们的叫声啊!它们要来了!”

队长急忙拉住他,问道:“它们到底是什么?其他人怎么死的?”

“队长!它们是...”

话音未落,一大团鲜血便溅在了队长的脸上。

幸存者被切成两半的头颅则从他脖子上滚落了下来。

在场的人们都呆住了。而队长的一声“遇袭!”才让人们回过神来,他们立马抓起武器,四处张望着。

在队长喊出“防御队形”这句话前,半空中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,在这之后,漆黑的夜空中射出许多闪闪发光的东西,并飞向了圣殿骑士们。人们还没来得及跑动,那锐利的东西便将他们切成了碎片,留下一大摊血肉。

队长这才想起队友的警告,他立马将幸存的人马召集起来,连同马丁一起,向东南方飞快地逃走了。

“我主在上!那到底是什么?”

“我连敌人长啥样都没看到!”

“哦天哪!他们都被切成了碎块!”

仅存的四十多人飞快地在林地里逃跑着,但此时,他们头顶的树叶里又响起了那恐怖的尖叫声。人们头皮发麻,步子迈得飞快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”

跑在队伍最后面的人发出了惨叫声,前面的人们头都不敢回,发了疯似的奔跑着。但是,发出惨叫的人越来越多,夜空中的尖叫声也跟着越来越多。

“不行啊,这样下去会全灭的!”队长咬牙切齿地说到。

“队长!必须得有人拖住他们!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!”

“就是啊队长!我们得拦下它们!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就行了!”

“队长!”

队长看了看周围的骑士们,虽然双腿还是不听使唤地奔跑着,他还是大声命令道:“该死!那好啊!班纳!雷格!你俩还活着么!”

“我们在!队长!”

“你们俩,把马丁牧师带上!往东面逃,如果你们能看到一座看起来被削了一半的山峰,那里就是第二支队的驻地!”

“明白了!队长!”那两人抓着慌乱的马丁牧师,朝东方跑去了。

“愿我主保佑他们能完成任务!”队长跑到一半停了下来,他周围的十几个人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
“只剩我们了,队长!”

“不不不,还有它们陪我们呢!伙计们,咱们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了!”

“它们来了!”

被班纳和雷格拉着的马丁忍不住转过头,但班纳拦住了他。他哭泣着喊道:“牧师大人,我恳求您别回头!”

马丁哭泣着闭上了双眼,任由二人拉着他跑,而他身后远处传来了几声尖叫,之后再也没了声音。

三人在雪地里逃了一整个晚上。等到太阳升起时,他们都四肢无力地倒在了地上。

三人歇息了一阵子后,便朝着东方前进。

“我们必须得通知圣殿骑士团和教会,这可不是剑和弩能对付的东西。”班纳说道,“它们都是些怪物。”

其余二人点点头,于是他们便在冰天雪地里挣扎了一整天,最后他们总算看到了远处那座看起来被削了一半的山峰。

只可惜当时天色已晚,而在夜里的雪地里行走很危险,于是他们找了处隐蔽的小洞,在那里生了堆火。

三人从逃出营地到现在颗粒未进,于是班纳对雷格说道:“你守在牧师身边,我去弄点肉来。”

“你疯了!那些东西说不定就在附近呢!”雷格立马制止他,马丁也表达了自己的忧虑。

“但是,不去弄点营养的话,我怕我们挺不过明天。”

班纳再三坚持着,雷格与马丁也没办法,便让他去了。

“愿我主庇佑他。”马丁跪在地上,不停祈祷着。不过他们等了好一会儿,班纳都没有回来。

“该死!都这么久了。”雷格再也按捺不住了,他叫牧师待在营地里,拿着剑出去了。马丁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会儿,突然,雷格在远处喊了一声班纳的名字。马丁心里揪紧了,他立马跑了出去。

雷格正跪在地上痛哭着,而牧师一下便看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。班纳脸朝下倒在雪地里,身下的雪都被血染红。他的腰上,左腿上深深地插着两片像是骨片一样的东西,也就是它们造成了大出血,要了班纳性命。不过班纳似乎在失去意识前,狠狠地把一个袋子丢了出去。雷格捡起袋子检查,发现里面是两块新鲜的蜂巢,上面全是香甜的蜂蜜。

“你这个笨蛋。”

二人还在悲伤时,远处的天边又响起了那不详的尖叫声。雷格立马站了起来,把装着蜂巢的袋子塞到了马丁手里,拉着他连忙逃走了。

二人跑进了林子里,逃了好一段时间,而雷格发现了一间废弃的狩猎小屋,他一脚踹开门,把马丁拉了进来,之后又找来一根木板抵住门,最后和马丁一起藏在角落的床底下。

他俩在床底下一直躲到深夜,而屋外时不时会传来一两声它们的尖叫。

等那尖叫声完全消失后,他们才敢从床底下钻出来,大口地喘着气。马丁拿出了班纳用生命换来的袋子,拿出了那两块蜂巢。

“您一个人吃就行了,牧师大人。”

“这可不行,一路上你费的力气可比我多的多,你得好好补充营养。”

雷格拗不过马丁,只好咬了一小块蜂巢,马丁也没吃多少,还有一大半的蜂巢剩了下来。

狩猎小屋的窗户破烂不堪,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往里灌,雷格只能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挡在窗户上,又借着屋子里的几块木头在炉子里升了火。

二人坐在炉子旁,不停地打着战搓着手,回复着体温。

“他们就这样躺在那里。”马丁盯着那一小团火苗说道,“没有葬礼,也没有悼词。”

接着马丁又开始哭泣起来,雷格强忍住眼泪拍了拍牧师的肩膀。

“牧师大人,振作一点。”

“抱歉,我太多愁善感了。”马丁擦了擦脸,坚定地看着雷格说道:“得振作起来,必须得有人把这事告知天下才行。”

“大家都这么喜欢您,就是因为您和当初刚入伍的我们一样,看着您的变化,我们都打心里感到高兴啊。”雷格笑着说道,之后也一脸坚定地说道:“正应如此,我们不允许有人伤害到您。我雷格也会像班纳和其他人一样,哪怕付出生命,也会保护您的安全。”

“雷格...”

就在此时,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,雷格的斗篷几乎都要被卷到了窗外。

“风好大啊,我也把斗篷拦在上面吧。”

“嘘!”

雷格侧耳皱眉,示意马丁别说话。马丁也安静了下来,大气都不敢出一口。

在窗外咆哮着的,除了刺骨寒风,似乎还有别的东西。

直到风小了一些,二人都没敢发出声响,而四周也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了。

“难道是我太紧张了?”雷格搔了搔后颈,说道。

“但是我们现在必须时刻保持警惕。”

“嗯。”雷格又轻轻地挪到了窗外,透过窗栏与斗篷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。此时屋外的风已经很小了,天色也开始亮了起来。

“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,我们得尽快赶到第二支队那里。”雷格说道。

马丁点了点头,二人收拾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屋子,朝着远处那座山峰走去。

风几乎都停了,所以二人在雪地里走的很快,那座山越来越近了。

“再坚持一下,牧师大人!我们很快就到了!”

“嗯!我们一起加把劲!”

正当二人正重拾希望时,远处响起了一声尖叫。

“可恶!它们追上来了!”

“快走!”

雷格拉着马丁狂奔着,而那尖叫声愈发接近,愈发接近。雷格不停的回头张望,而他正好看到天空中飞过来许多亮晶晶的东西,他一下拉着马丁扑倒在另一边,而他们之前的位置则插上了和杀死班纳的那骨板一样的东西。

二人爬起来继续奔跑着,隔一会儿,便有骨板从后方的半空中射过来,万幸的是他们都没有被射中。

跑了一会儿之后,他们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空旷的雪地里,雷格大喊了一声不妙,便要带着马丁跑回树林里。

但是,就在他们马上跑回树林里时,一个东西从天而降,拦住了他们去路。

“我主在上啊!这是什么鬼东西!”

没有任何书籍,传说或是吟游诗人的幻想曲曾描绘过这只生物。它全身覆盖着闪耀的结晶,身子像南方的蜥蜴,头颅却长的很像瑞德伍德舞团的弧形头盔,同样被结晶覆盖。它没有眼睛,嘴里布满了尖利的牙齿,长长的尾巴覆盖着数不清的骨片。它在它的手臂和身体两侧间生长着一层像蝙蝠翅膀一般的翼膜。眼前这怪物体型跟头成年母牛差不多大,像蛇一般吐着细细的舌头,两只前爪上的爪子又长又锋利。

“牧师大人!我来挡住它,您快走!”雷格举着剑和怪物对峙着,朝马丁喊道。

“快走!不能让队长和班纳他们白白牺牲了!”

就在这时,那怪物猛地朝雷格扑了过来,把二人都撞倒在地。雷格大喊着爬了起来,朝怪物挥舞着剑。

“来呀你这畜生!”

那怪物尖叫着爬到雷格跟前,不停用爪子抓雷格。雷格也奋力反抗着,身上的铠甲被怪物地爪子抓得破烂不堪。

“还愣着干嘛!走啊!”

马丁痛苦地大喊了一声,之后转身飞快地逃走了。

“这才对嘛。”雷格看着跑到远处的马丁,欣慰地笑了笑。

下一秒,锋利的爪子便撕破了他的喉咙。

目睹了雷格的牺牲,马丁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。但是那头怪物立马把头转向了他,并厉声尖叫着。马丁立马逃走,一头扎进了树林里。

尖叫声一直在马丁头顶回响着,他头也不敢回,也不管自己朝着哪个方向,拼了命地逃着。时不时还有几片骨板从后面射过来,插在马丁身旁的树干或是地上。

太阳即将升起时,两根折断的树干拦在了马丁面前。他急忙往右边跑,但那怪物从天而降,一下挡在他面前。

马丁转身往另一边的林地深处跑去,怪物也没有追上来。此时马丁已经体力不支了,他一下摔倒在雪地里。此时他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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